
最近公布的一組全國人才流動的大數(shù)據(jù)顯示,2016年,杭州人才凈流入高達8.9%,在全國范圍遙遙領先,排名第一,超過北上廣。
杭州吸引的還不僅僅是國內人才。去年底全球最大的職場社交平臺領英曾發(fā)布過一份《中國留學生歸國就業(yè)趨勢調查報告》,對平臺上100多萬名中國大陸歸國就業(yè)留學生的公開信息進行深度數(shù)據(jù)發(fā)掘后發(fā)現(xiàn),近5年來我國海外留學人員回國就業(yè)的人數(shù)正在逐年增加。杭州、成都、南京等城市的海歸就業(yè)人員占比也不斷上升。其中,杭州更是近5年來對海歸吸引力上升最快的城市之一,無論是從絕對人數(shù)和增長速度上均在非一線城市里排名第一。
他們?yōu)槭裁椿貒,為什么選擇杭州?錢報記者進行了調查。
回國不僅僅是新的工作選擇,而是一個人生的選擇:高薪、大房、安逸的生活,當選擇回國,我追求的就不是這些了……
夢想、面包、無限的可能
“2012年我回國面試時,這股風潮還沒那么明顯,完全憑感覺。”盛子夏在給中國留美學生做內部分享的時候講起他第一次見到當時阿里巴巴面試官胡曉明(現(xiàn)任阿里云總裁。記者注)時的情景,臉上橫七豎八地貼著五塊創(chuàng)可貼,說都是玩滑板摔的,接著跟打了雞血似的開始跟他聊夢想、金融、數(shù)據(jù)、信用、未來、世界……從2000年復旦畢業(yè)后出國留學,輾轉新加坡、美國,其時盛子夏已經離開中國12年,而這位“破碎”的面試官跟他印象中的面試官都那么不一樣。“杭州面試結束后,我立馬飛回美國,辭職、賣房、賣車,回國。”
一開始,并不適應。在螞蟻金服的工作節(jié)奏和方式與他原本在Discovered Card完全不同。“無論是總監(jiān)還是普通員工,干起活來都跟CEO似的。”他形容自己,“每天身體累得跟狗一樣,但心是愉悅的。”
對像盛子夏這樣在美國留學后又留美工作的年輕人來說,中國這塊熟悉的土地,現(xiàn)在已經能夠提供夢想、面包、無限的可能,全新的速度與高度,以及在美國一年也見不上幾次的家人。“為什么不回來追逐這個中國夢呢?”
這是我們的選擇,不見得對別人也適用
盛子夏無意中趕上了一波洄游潮。這波始于2013年,以互聯(lián)網IT精英為主的回國潮開啟于中國移動互聯(lián)網及創(chuàng)業(yè)井噴初中期,以BATM為代表的互聯(lián)網巨頭公司的業(yè)務場景以及用戶數(shù)量不僅開始遍布全球,且創(chuàng)下一個又一個世界第一。
1998年,余泉坐上飛往美國的航班,十幾年后,辭掉工作選擇回國的她就引用了王小波的話——“這是我們的選擇,不見得對別人也適用。”
“在美國的時候,我常常在想,等我七八十歲,回憶往昔,(現(xiàn)在過的)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她的答案是否定的。
對余泉來說,促使她回國的不是一條條反復權衡的理由,也不僅僅是新的工作選擇,而是一個人生的選擇。“高薪、大房、安逸的生活,當選擇回國,我追求的就不是這些了。”
除了“夢想”,似乎沒有更符合邏輯的答案。后來,她進了阿里巴巴。
客居他鄉(xiāng)的人,終于落地了
阿里巴巴內部有一個叫“大圣歸來”的釘釘群,成員都是海歸,余泉是其中之一,李才偉也是。
20年前,李才偉是中國科學院自動化研究所的碩士,當年30人的班級有25人赴美留學,他是其中之一。這個理工科學霸1997年出國,以為自己不會回來了。但從2010年起,當時就職于PayPal的他開始頻頻被中國企業(yè)委托的獵頭公司試探跳槽意愿。3年后,他終于決定回國。最讓他困擾的不是工作機會的選擇,而是家庭的支持:妻子支持他回國,女兒卻反對。他不得不在杭州暫時獨居,靠電話和視頻聊慰思念。
余泉糾結的時間比較短。“最開始回來的時候也是一個人,想先適應看看,實在不行再回去美國。”結果回國沒兩個月,她就把全家都動員回來了,“實在太想女兒了,跟老公一商量索性都回來。”
思念并不是唯一的理由。余泉說,女兒在美國出生,雖然是100%中國血統(tǒng),卻接受美國教育長大,在此之前她接觸中國文化的機會除了每年一次回國探親就是每周兩小時的中文課。“有一天,她跟我說,媽媽你是中國人,我是美國人。才5歲的小毛頭,不知道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這件事,在余泉心里一直過不去。“我想讓她在中國真正生活一段時間,這根兒不能斷掉。”
回國不到半年,女兒的中文已經說得很溜,最近余泉在考慮給她轉學,從國際學校轉到一般的學校。“現(xiàn)在看起來,我回國的目的基本都達到了,工作是痛并快樂著,端午、中秋、春節(jié)等等傳統(tǒng)節(jié)日都能跟父母家人一起過,女兒也不再拒絕傳統(tǒng)文化;貒,我不后悔。”
多年前,搜狐創(chuàng)始人張朝陽在解釋自己為什么回國時說:“那時候在國內遇到的任何人,我覺得他們都活得那么理直氣壯,哪怕他們是在跟人吵架。”而在國外總給他一種疲弱無力感,“我相信這是長期客居他鄉(xiāng)給人造成的外在精神缺憾。”
沒有在國外生活、工作過的人大概很難理解那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缺憾感。曾經在美國生活了14年的丁國祥這樣形容重新回到祖國的感覺:“很踏實,飄著的人終于落地了。”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適應回國的生活
去了又回,來了又走。這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問題,并不是每一個回國的人都能重新適應已經闊別多年的祖國。
“不能說適應得很好,畢竟國內外生活環(huán)境上的差別還是比較大。”徐貽芳回國后到了芝麻信用,他丈夫是法裔加拿大人,“他特別理解不了,為什么排隊的時候,后面人恨不得貼在你身上,老問我這是為什么。其實這部分感受我跟他是一樣的,只不過,對我來說,現(xiàn)在工作比較重要,相對的其他細枝末節(jié)就不那么重要了。”她也承認,如果丈夫完全適應不了國內生活,強烈要求回美國,她將不得不重新考慮未來。
要不要走?過年前,Richard一家曾專門為此開了一場家庭會議。“回國是因為老同學的邀請,就回來了。原本我對回國后的工作強度是有思想準備的,但沒想到會忙成這樣,一天在公司的時間基本超過15個小時,也很難有完整的假期。我有時也在想,為了我一個人,要整個家庭做出犧牲,是不是值得。”
Richard所在的這家創(chuàng)業(yè)公司,海歸不多。“雖說老板是老同學,但有些話反而說不出口,時間長了彼此多少有些尷尬。”他說,他找老板兼老同學長談了一次,彼此妥協(xié)的結果是,“再試半年。”
徐貽芳的朋友里,已經有人重新登上了去美國的航班,亦如當年,不同的是,這一次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再回來。“不是他們不愛國,而是久居國外,他們已經很難再適應國內的生活。”(浙江在線記者 詹麗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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